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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飛和沈浪的孩子,那他就和無花差不多,豈不是也快三十了。。。嗯,或者就寫阿飛有那麽大,和李尋歡相遇了;又或者,寫阿飛其實不是。。。這個我還要想想,大家有什麽建議也可以留言還有就是絕代雙驕,這個還是會出現,具體怎樣大家看後面幾章就知道了,這個的時間考證到了那章再說我還想寫《七種武器》,理由,後面再說。。反正每個小說裏的人物,總會出於各種原因,不會幹擾其他武俠小說的劇情親還有什麽想看的古龍的武俠小說,也可以增加到這些世界裏。
☆、拔劍而起
寬敞的院子裏,兩個少女,一個穿著紫衣、一個穿著粉衣,正在打鬥。本來是春天,院子的角落裏有兩顆桃樹,開出的桃花就已經很賞心悅目了,可是這兩個少女打鬥的姿態都非常美,竟然讓那些桃花都黯然失色。就在一瞬間,紫衣少女攻出一掌,看似平平淡淡的一掌,卻突然在半路變了個方向,看起來竟如同百花盛開,讓人看不清這一掌的虛實,這一招讓粉衣少女慌亂了片刻,只得單腳支著身子,猛然轉了半圈,離開了攻擊範圍,就算是落敗,依然神態優雅。
“茗姐,二妹,打得好!”順著話音望去,可以看到一個一襲藍衣的少年,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書卷氣,端的一位風度翩翩的小公子。
“孟冬!”那紫衣少女轉了身,正是邀月,她看到藍衣少年唐孟冬的時候,眼中的驕矜傲慢都不見,只剩下一種急切的期盼。
“茗姐!”唐孟冬跑了幾步,到了邀月面前,“看來茗姐和二妹的功夫又精進了不少!”在周輔仁的明示暗示下,唐孟冬和邀月算得上是已經訂下了婚約,故而自那以後,唐孟冬還是叫邀月“茗姐”,對於憐星的稱呼卻從“二姐”變成了“二妹”。
粉衣少女正是憐星,她有點羨慕地看著邀月和唐孟冬,說:“咱們搬到京城已經有九年了。有小唐指點,我和姐姐的功夫自然是進展很快的。”是啊!他們來到京城已經有九年了,距離那次“驚心動魄”的奪位行動也過去了六年了。現在,唐孟冬已經長成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而邀月、憐星也成了及笄之年的貌美少女。當年容妃奪位成功之後,五皇子朱祖淵成了皇帝,改年號為“嘉佑”。小皇帝上位,以周輔仁作為首輔,南王和太平王作為攝政王,一時間倒是海晏河清……只不過,隨著朱祖淵年紀的增長,皇帝與輔政大臣還有攝政王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明顯。
“那個,茗姐……有點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唐孟冬“嘿嘿”笑著,有點不好意思。
“感情我是多餘的。我明白兩位的意思,好了,不在這裏打攪兩位了!”憐星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笑著跑出去了,只是這笑卻有幾分苦澀。唐孟冬和邀月都覺察到了。憐星自小殘疾,見到的男子也少,對於和姐姐邀月感情甚篤的唐孟冬,總有種很好的感覺。只是,唐孟冬到底是不會多餘“憐香惜玉”的人,他情商不高,腳踩兩條船這種事情可玩不來。更何況,他也相信憐星能找到對她好的人。
“唉!”邀月搖搖頭,嘆了口氣,狠狠地擰了一把唐孟冬的耳朵,直到後者痛得齜牙咧嘴才放手。邀月也就是發洩一下,人的際遇可以改變人的一些性格,但是有些關乎本性的東西是抹不掉的,比如邀月的霸氣與獨占欲。然而,憐星到底是個好女孩,她也僅僅只是在心裏默默羨慕著邀月和唐孟冬這一對兒,說話做事都竭力不去漏出這種情緒,唐孟冬與邀月雖說是看出來了,但也不知道怎麽說。
“茗姐,這次考鄉試倒是挺順的!”唐孟冬是剛從周輔仁的老家考完鄉試回來,好在周輔仁的老家就在京城附近,來去倒也沒花太久,“今天回來拜見了皇上,言裏言外都……我和父親談過了,他不願意……”自從那年奪位成功之後,朱祖淵開始對周家表現出戒心,唐孟冬對周輔仁說了這件事,周輔仁表示要“順其自然”之後,唐孟冬就開始和邀月商量事情。唐孟冬自認為情商不夠,對於勾心鬥角這種事情沒有什麽好的應對,邀月好歹在小說裏頭是個boss級別的人物,應該是比他聰明的吧?事實上,兩人還真沒想出什麽好法子來,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們倒還好,都在府裏面,逃得也快些,只是你,知道了皇上那麽多事……又不會武功,還常常得進宮,宮裏面形式太覆雜……”邀月不無擔心地說。
唉!“知道皇帝這麽多事”,這是唐孟冬心裏永遠的痛呀!估計朱祖淵是鐵了心未來要殺掉唐孟冬,每次在唐孟冬面前無論是哭或者是表現出猙獰面目,都不帶有任何掩飾。朱祖淵的性子,是那種絕對會把最帝王的一面展現給臣子的人,能夠在一個人面前展現出弱點,一種情況就是足夠親信的人,比如現在的皇太後,也就是皇帝的親娘,一種就是反正日後也不會留下的人……唐孟冬堅信,他屬於後者。只是,連唐孟冬自己都驚奇的是,當他推斷出這個情況的時候,他居然能夠淡定的吃吃睡睡,偶爾和邀月分析一下皇上的心路歷程……主要是這些年白天要和皇帝還有眾位伴讀等等打各種機鋒,晚上回家還總能遇到古龍世界的各路大俠反派,他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債多了,就不愁了。
唐孟冬和邀月正在深情對視,突然聽得一個笑吟吟的聲音:“表弟表妹一往情深,連我這個表哥進來都沒有發現。”公子如玉,豐神俊朗,可惜一雙眼睛卻是灰暗無神,這正是楚留香系列裏頭《蝙蝠傳奇》的大boss原隨雲。當年在山西一見之後,原隨雲對唐孟冬這位始終對他保持著敬畏之心的小表弟保持著很大的興趣,每次只要路過京城必然會去周府,調侃唐孟冬幾句。只可惜後來,唐孟冬見過的boss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變態,終於能夠淡然面對原隨雲,這時候,邀月功力有小成,原隨雲也只能打個平手。現在每回原隨雲上門,倒成了主要探討武學要義了。
“你們兩個在後院裏做什麽,二表妹都不讓跟著!”說話的是大表哥李祈修,李尋歡的大哥。言語裏的戲謔之意一覽無餘。
“大表妹,今晚辦個螃蟹宴可好?最近朝上傳來的都是喜事,鄉試中,表哥和唐公子都是當地的解元,剛好慶祝一下。還有,我倒是想和二表妹說些體己話。”林詩音是世家女子風度。邀月和憐星現在已經開始在移花宮掌權了,可是這件事情,目前移花宮之外,就只有唐孟冬知道。
“孟冬,你和大表妹釀的那個梅花酒,也要好好拿出來喝喝。慶祝咱們鄉試順利!”這個既有翩翩公子風度,又帶著俠客風采的正是李尋歡。
“知道知道!就知道你這個酒鬼閑不住,一定是放了榜,知道了消息就一路輕功來了這裏!”唐孟冬笑著說,他和李尋歡還真有些投緣,就連他這種不愛喝酒的人,同李尋歡交好之後,也覺得喝酒這種事情變得有趣了許多。古龍筆下的男主角,果然是有獨特的魅力。
“你可不許吝嗇!我還要在你這裏住著,等著會試還有殿試呢!”李尋歡拍拍唐孟冬的肩膀說。
“大表哥您可得管管他,他這人,是越發沒臉沒皮了!”唐孟冬笑著打趣李尋歡。
“這小子從小調皮,我爹都管不住,我哪兒管得了啊!”李祈修悠閑地喝了一口茶,坐下,看著李尋歡近距離“欺壓”唐孟冬,看得彎起了嘴角。李家大哥要比李尋歡大了十歲,當年也是探花,如今已經做了京官,因為擅長斷獄,現在刑部任職。
“給我住手!”邀月看著李尋歡用擒拿手壓著唐孟冬,後者一直反抗不得,臉都黑了,直接沖過去,把兩者分開了。就算是分開了,兩人還是打著哈哈,倒是把在場的人都逗笑了。
到了晚上,場面更是熱鬧,居然連白飛飛都到了。想當年,白飛飛以為唐孟冬和邀月是作弄她,後來還來京城偷襲過一回,只是當時愁腸百結,就拿唐孟冬當做感情垃圾桶了,結果事後又被唐孟冬和邀月擺了一到兒,事後還找過一回麻煩,等到說開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幾個人倒是相談甚歡。這之後,白飛飛倒是偶爾會上門同邀月聊聊武學。
可就在一桌子菜整治好要開席的時候,平安突然跑進來結結巴巴地說:“少爺!老爺要你趕緊進宮!”至於其他的,平安都是一問三不知。唐孟冬一聽是周輔仁的要求,就二話沒說,收拾了一下,進了宮。
進了宮,小太監倒是把他帶到了歷來作為皇帝寢宮的太極堂。想當初,皇帝的父親隆德皇帝,可就是在這裏被惠貴妃搞掛掉的。唐孟冬驚詫了一番,隨後就安定下來,且看局勢如何變化吧。
只見朱祖淵穿著龍袍,氣急敗壞地從裏面走出來,還問身旁的周輔仁:“聽說朕的好四哥沒有死,是葉家把他救出去了。葉攸好歹也算是朕看好的人才,當初朕寬恕了他們家,他居然敢……朕要滅了他們九族!”唐孟冬恍然大悟,難怪葉攸當年一定要做四皇子朱祖潤的伴讀呢,那三年看他們相處,可不是有點那個意思麽?只不過,葉攸才這麽小,就開竅了?
“皇上不可!葉家勢力甚大,貿然行動會打草驚蛇!”周輔仁勸阻道。
“朕偏要!傳刑部的李祈修過來,讓他說說,葉家的人是不是該誅九族!還有那個葉攸,也給朕帶上來!先要好好審問他!”朱祖淵早就想殺掉周輔仁了,可是周輔仁卻是他難得的可以信任的人,還要用這個人來制衡攝政王南王還有太平王,所以他也是憋悶了很久。從朱祖淵十二歲那年開始,他總算有機會一步一步收攏權力了,現如今,好容易有了一部分權力的朱祖淵怎麽看周輔仁都不順眼。
唐孟冬看著被皇帝責罵的周輔仁,這人依然是神色如常,可唐孟冬知道,這人心中怕是不怎麽會好受。唐孟冬到底是個過於自私的人,不理解所謂的對於愛情的無私奉獻可以做到這個程度。要是他,他自問做不到。
這時候,被打得遍體鱗傷的葉攸也被帶了上來,看著葉攸淒慘的樣子,唐孟冬心有淒然。這次鄉試之前一年,京城舉行了一次文會,那時候,他和葉攸、花滿玉、李尋歡大放異彩,得了“四小公子”的稱號。人們都說,唐孟冬書卷氣重、文質彬彬,葉攸一身風流、讓人傾倒,花滿玉溫潤如玉、笑容暖人心,李尋歡浪子氣場、文武雙全,四個人各有千秋,一時成了京城熱議的話題。然而,現在一身風流的葉攸早就被折磨得失去了神采,看得唐孟冬心酸……人心都是偏的,皇帝這些年一直和唐孟冬針鋒相對,他心裏自然是更加傾向於以文會友的葉攸。看著葉攸這樣子,唐孟冬恨不能自己也是武林高手,拔劍而起,救人離開。
然而好像是唐孟冬想法成真了一樣,一瞬間,突然出現了許多黑衣人,身手都不賴,一時間,幾個人都陷入了只有招架之力的狀況。其中有個黑衣人出手最快,已經拉住了葉攸……
朱祖淵眼中卻是閃過得意的光芒,他抽出腰間的軟劍,狠狠刺進了離他最近的一個黑衣人的身體,說:“就知道你們會來救人的,可不就在這兒等著麽!”說完,一隊挽著弓箭的侍衛走了進來,他們的弓箭對準了除了皇帝之外的每個人。
唐孟冬看著指著他的一張弓,心裏想,難道朱祖淵是想指認他和周輔仁都是這次行刺事件的幫兇,把他們一起除掉?情況不妙啊!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好,這是午夜聆雨人的存稿箱,作者由於要回家趕車,所以交由存稿箱發布所以謝謝所有留言的書友,總算是更文的一種動力=^_^=那個,朱祖淵後來會是一個很合格的皇帝,但是現在他還年輕,所以會有那種看不順眼某人就想搞掉的那種情緒,但是,會有轉機讓他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帝、一個很成熟也比較可怕的人。
☆、回去守孝
就在朱祖淵得意大笑的時候,那個被朱祖淵用劍捅傷的黑衣人卻是拼著一死,身子硬是沿著劍身的方向向前走,手中的劍刺向朱祖淵。朱祖淵此時大驚,想要抽出手中的劍,偏偏劍被卡住了,怎麽都抽不出來。朱祖淵只好棄了劍,向後急退。
就在這片刻的功夫,黑衣人們也紛紛反應過來,有幾個悍不畏死的,拼上血肉之軀,楞是斬殺了幾個弓箭手,讓朱祖淵的布置不能夠發生作用,氣得朱祖淵在後面罵,“朕養你們這些廢物,連幾個亂黨都拿不下!”
唐孟冬呢?他早料到事情不會簡單罷休,早在弓箭手對準他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等到黑衣人開始發動,他就身子猛然向後一倒,然後慢慢往旁邊挪動,成了個背景板,倒是一點兒都沒被波及。他實在是一點兒武功都練不出來,在現場除了添亂什麽作用都沒有,還不如老老實實做個背景板呢!當然,他和叛亂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在唐孟冬安全之後,情勢又發生了變化:那個被朱祖淵捅傷的人,居然生命力那麽頑強,一路追著皇帝不放,無論身上受多少傷都不後退;這人的悍勇之氣,嚇到了許多侍衛,最後竟然眼睜睜地看著此人舉著劍刺向朱祖淵,而朱祖淵本身有武功,論理該不會太慘,偏偏腳下不穩,身子一斜,只能看著那一劍刺過去。就在瞬間,情勢又變!周輔仁不知何時已經退到朱祖淵附近,看到一劍刺來,先試著用武器去擋,然而被那人蕩開,索性用身子擋住了那一劍!
唐孟冬看著鮮血染紅周輔仁的衣服,一開始還是不知所措的。周輔仁的死,一時間就好像一道休止符,讓現場一時間都詭異地停止了動作。唐孟冬一時間不顧自身安危,跑了過去。
唐孟冬看著周輔仁奄奄一息的樣子,眼淚一時竟是抑制不住。無論如何,這人對於他,總還算得上是很好的。要不是這個人,唐孟冬很難想象,自己能夠在這樣一個兇殘的世界裏頭至少是衣食無憂。
朱祖淵一時間也是怔住了,黑衣人們見好就收,一股腦全撤了。
周輔仁拉著唐孟冬的手說:“我不是個好父親,當年因為……一直對茗香、茉香不夠好。現在,總算是……周家就交給你了!”說完就氣絕身亡。唐孟冬倒是明白周輔仁的意思,因為迷戀容妃,所以對於妻子的孩子不夠關心,也不知道怎麽去關心。後面一句,大概意思是,周輔仁為了救皇帝而死,皇帝也不好隨便找個理由就把周家的幾人給砍了,周輔仁算是給周家了一個很好的保障。
唐孟冬看看有點呆呆楞在那裏的朱祖淵,因為經歷過的幾次交鋒,很是了解此人此時的想法。他心想,還好這位帝王沒有發展到那種無心無情的地步——只要是想除掉的人,無論做過多少事,都會毫不猶豫扣上罪名。要是那樣的話,他大概就得帶著邀月亡命天涯了……
朱祖淵看著唐孟冬,嘆了口氣,說:“你隨朕來。”兩個人去了皇帝的書房。
進了書房,朱祖淵小心看看四周,確定不會有人竊聽什麽的。突然問:“孟冬對於武林怎麽看?”
突然稱呼從“唐伴讀”到“孟冬”,唐孟冬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他楞了一下,隨後規規矩矩地說:“‘俠以武犯禁’,皇上的想法自然是極好的。”這次黑衣人鬧事,這些人可是葉家在江湖上的勢力,皇帝對於江湖、武林什麽的,現在怕是深惡痛絕,應該是想著要除掉武林勢力了。不過這和唐孟冬有什麽關系呢?他對於兇殘的江湖還有朝堂,可是已經絕望了,要不就和邀月回移花宮得了,反正上一代宮主已經把權力交給邀月了,他大不了研究研究農業氣象啥的,以後寫本書,還能澤被後世。
“你在敷衍我!”朱祖淵狠狠拍了桌子一下,然後提起了唐孟冬的領子,勒得後者喘不上氣來,“唐孟冬!現在朝廷內憂外患,你身為男兒,就不想建功立業?就不想為蒼天、百姓做些事?就不想……”朱祖淵眼睛泛紅,樣子瘋狂。
“若是……小民連……命都保……不住,那還要這……些做什麽。”唐孟冬覺得氣息越發不順了,偏偏他武力值就是個渣兒,沒辦法和朱祖淵相比。
朱祖淵的手突然松開了,唐孟冬看到邀月跪在書房外,這丫頭大概是用了石子打開了朱祖淵的手吧。邀月到底是邀月,就算是跪著,氣勢依然不減,禮節卻是分毫不差,讓人挑不出錯來。她說:“剛剛有侍衛傳話,說是家父去了,臣女周氏,來皇宮接父親回家。”說完,淚如雨下,唐孟冬膝行過去,安慰她,還把袖子裏的一塊帕子拿出來給她擦臉。
朱祖淵看著十指交握的兩人,嘴角勾起一個笑容,說:“孟冬,周首輔好歹也是為了救朕才去的,他忠勇為國,朕不能寒了忠臣的心。不如朕給你安排一門婚事可好?朕的妹子靖安公主,你覺得怎樣?”
我去!皇帝您這是抽哪門子風!他和邀月訂婚這種事情,不是人盡皆知的麽?唐孟冬默默吐著槽,就知道皇帝這家夥滿身惡趣味!於是他行了禮,說:“皇上安慰忠臣的心,草民銘感五內。只是,草民與周氏茗香,早有婚約。”
“那又如何?”朱祖淵玩弄著一支筆,神情悠閑。
唐孟冬笑了,他說:“父親大人臨死前尚且念念不忘草民與茗姐的婚事,草民若是不遵守,那便是不孝;草民在周家這些年,多虧茗姐照顧,貿然悔婚,是為不仁。聖明無過皇上,草民卻要讓皇上背上不體恤忠臣後人的名聲,如此為不忠。周家照顧草民多年,草民若是反悔,那就是不義。草民如此,便是不孝不仁、不忠不義,皇上教化萬民,一定會阻止這種事情出現的。”說白了就是皇帝看他不順眼,又不能殺掉,只好用這種方法將他玩弄於鼓掌之上。只可惜,皇帝到底還年輕,段數不是那麽高明。
朱祖淵到底是怒了:“朝廷現在是多事之秋,北邊,韃靼人虎視眈眈;西邊,西域各國關系覆雜,吐蕃野心勃勃;東北地區,高麗等國不安好心;東南沿海,倭人時不時犯邊,鬧得民心不寧……而朝堂上,幾方老臣倚老賣老,想要作威作福;他們又在江湖中多有勢力!什麽時候,朕的大臣,是那些俠客想殺就殺的了!孟冬,你正是少年意氣,難道不想為這個國家,做出一番功業?”
“草民沒有什麽才華,還要多謝皇上另眼相看了。”唐孟冬知道皇帝身邊沒什麽可以信任的人,這次的行刺事件給皇帝了一個警鐘,現在這人怕是連太後身邊的人都不敢信任了。反倒是唐孟冬,皇帝到底和他鬥了多年,就如同唐孟冬很了解皇帝一樣,皇帝也一樣了解唐孟冬。皇帝明白唐孟冬在朝堂上的傾向,也認可他的才華,於是皇帝也明白,唐孟冬可以成為實行新政等的一個重要幹才。
“既是如此,孟冬,你來說說‘俠以武犯禁’這句話吧。”朱祖淵又回到了初始的問題上。外在的問題是很嚴重,但是皇帝目前重要的是收回權力,而這個世界,很多做官的,都和武林有著若有若無的聯系,皇帝自然是要從這方面下手了。
“草民之見,‘俠以武犯禁’,是好事,也是壞事。說它是壞事,是因為朝廷自有法度,就算是貪官汙吏,也該有朝廷的律法來制裁,大俠們就能肯定他們殺的一定是貪官麽?而且這種做法打擊了朝廷律法的威嚴。這些壞處,草民就不一一列舉了。至於好處,練武可以強身健體,武林、江湖的存在,讓更多的人習武,民風不會那般柔弱。比如說邊疆地區,蠻夷屢屢侵擾,但是沒有能夠占到太多的便宜,就是因為百姓尚武,遇到這種情況不會逃跑,而是聯合起來反抗。”唐孟冬不反對出仕,反正就算是隱居起來,皇帝想要殺人還不是有的是辦法。面對麻煩,唐孟冬可不是那種消極逃跑的人,怎麽也得削對手一局再跑路麽!而且,哪個男兒心中沒有一個霸氣的夢想?
“朕以前以為,做了皇帝,就能夠做想做的事情了。看來,朕只是想對了一部分。”朱祖淵負手而立,望著窗外明月,“朕不該小肚雞腸,該有作為皇帝的胸襟。”這話就好像是暗示唐孟冬,他不會讓唐孟冬隨便做炮灰的。
唐孟冬笑笑,太過相信皇帝的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不過,皇帝好歹也做了一個姿態,他也就笑笑,說了下去:“武林之事,如果只是強硬消滅反而不美。或者激起武林人士反抗,讓朝廷陷入不必要的麻煩;或者讓百姓失去了尚武之心,邊疆問題愈發麻煩。草民有兩個方法,一是引導,二是控制。武林中有武林大會,可以推舉武林盟主,皇上可以派遣可信之人,這樣武林人士所行之事,便大多在朝廷的掌控範圍之內了,這便是引導。皇上亦可設立武林秘密幫會,逐步控制武林,有那不聽話的,便可以殺掉,以震懾他人,這便是控制……”
“很好!”皇帝的目光和唐孟冬交錯,“孟冬,你待如何做?”
“無論如何,皇上以孝治天下,草民懇請先為父親守孝三年。”唐孟冬可不想管這些事情,皇帝這種上不得臺面的事情,管多了,總不是什麽好事。不說別的,要是那些江湖上的大俠,知道了這些事是他來做,估計就會前仆後繼,提著刀找上門了。
“該來的總是躲不過去的。”朱祖淵望著唐孟冬說。
“那就等來了再說。”唐孟冬從容不迫地行了禮,帶了邀月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弄錯了,給發出去了。。。那個這個就是明天的份兒。。回家之後更文各種不方便,家裏電腦上網各種不方便,網速奇慢。因為之前是有臺式機,家裏就得用別人的電腦,電腦用起來也不方便。。母上大人還老在寫小說的時候在後面看。。她認為寫小說是“奇技淫巧”,每次看到我寫小說,就打斷我,各種讓我做別的事。。大家看到文的時候,大概在各種痛苦地陪母上大人逛商場。。。最討厭商場了!!!感謝書友偶有一頭小毛驢、箭頭、教主、湮、小築、恩卡門在上一章的評論,如果還有沒統計到的,也謝謝你們對我的支持。終於皇帝和主角電光四射了。。。不容易啊!
☆、詭異的拐點
“今年的雪大得很!”唐孟冬望著外面的如同撒鹽般的大雪,笑著說。因為守孝,他穿了一身素服,倒是顯得越發少年俊秀了。
“可不是,東晉時,人人讚賞才女謝道韞的詠絮之才,說她哥哥比大雪做‘撒鹽’不夠貼切,只是這北方的雪,可不就是如同撒鹽麽?”邀月同唐孟冬一起站在窗前觀雪,她也是一身素服,同唐孟冬站在一起,正是俊郎美女,才子佳人,端的是十分相配。
“這一下大雪,倒是想到新年沒幾天要到了,守孝不能大辦,可也不能沒有喜氣,待會兒讓平安和錦月去集市上買點兒東西吧。”唐孟冬瞅著院子裏跑著、堆著雪人的平安和錦月,“這兩孩子還真是活潑。”
“說的你好像有多老似的!”邀月一笑,笑得唐孟冬心都化了,“皇帝也真是的,你尚且在家中守孝,卻總叫人來煩咱們兩個!”語畢,房間裏多出一個人來。
這人穿著白衣,雪天倒是很好隱匿。此人名叫阿冰,容貌平常,屬於那種到了人堆裏就不好被認出來的那種,性子也是看上去低調平和,身上本來所有的濃烈殺氣也給收攏起來,若是走在路上同此人擦肩而過,只怕是連多餘的印象也不會有。可是唐孟冬和邀月都知道,這個人不是一般的可怕——自從葉家行刺那件事之後,皇帝信任的人便是少得可憐,阿冰是少數能讓皇帝全心全意信任的人之一,而且,此人武功極好,邀月雖然年輕,但偶爾去武林闖闖,也算是一流高手了,可是她在阿冰手下最多撐個一千多招,也得落敗。
唐孟冬看著阿冰,笑了笑,倒是沒說話。皇帝麽,目前這個時代最大的統治者,就算是皇權式微,那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夠比肩的,自然是有足夠好的資源,比如武林高手。
阿冰面無表情,說:“皇上口諭:孟冬,關於武林之事,卿有何具體想法,盡快說出來;武林盟主之事,朕手頭人數不夠,你如何看;還有,朕決意將秘密控制的幫會定名為‘青龍會’,關於青龍會,卿認為,當如何運作?”皇帝到底居於深宮,對於武林、江湖之類的,沒有自小就與武林等有千絲萬縷的唐孟冬還有邀月了解得多。
唐孟冬心裏笑了笑,阿冰面無表情覆述皇帝口諭的樣子真是有趣。他回答道:“據草民所知,目前武林尚且不能夠形成一個足夠大的聯盟,都是各自為營,比如兩廣聯盟等等,這個可以先等等,等到皇上的人能夠網羅到足夠忠心、實力也好的人再說。至於青龍會,草民以為,第一步要做的,應該是滲透,其次可以在不同地方開設飯館、青樓等,既可以探聽消息,也可以增加活動開支。草民陋見,一時半會兒只能想到這些,皇上天縱之才,一定想到的比草民多得多、好得好。”
阿冰點了頭,隨後又問:“皇上問起,移花宮可有意加入青龍會?”這可是個要好好思考的問題,皇帝現在人手不夠,只好打上了能夠信任的人手裏的勢力的主意,現在不加入,等到時候清算的時候,必然是逃不過的;現在加入,參與了皇帝的很多事,未來也不能保證皇帝到時候把你炮灰了……等等,青龍會?唐孟冬記得上輩子看古龍的《七種武器》的時候,這可是個勢力非常龐大的幫會啊,而且直到最後,也沒有人說出它的幕後boss到底是誰,堪稱是古龍書中第一反派。看來沒有他的時空,如果青龍會是皇帝控制的話,那皇帝是做的相當成功呢!
唐孟冬正想著問題,邀月卻突然出聲了:“周家世代忠良,臣女願意為皇上分憂!”
“很好!”阿冰身如鬼魅,說完這句就不見了。唐孟冬拉住邀月的手,他知道她是要幫他,不甘願只是默默在幕後做點小事。其實無論是哪種選擇,都有一定的風險,至於麻煩來了,那就來了再想法子好了。唐孟冬在這個世界呆了有十年,神經已經鍛煉得十分強韌了。
“往後要辛苦你了!”唐孟冬望著邀月說。
邀月的耳朵微微泛紅,說:“哪裏就麻煩了!只不過……咱們是一體的,危機大得很,怎麽也不能眼看著你焦頭爛額……”
兩個人正在深情脈脈對視,突然聽著憐星那邊好像傳出了爭吵的聲音,他們急忙過去了。
原來吵架的是憐星和她的得力侍女玉星奴。他們過去的時候,只聽得玉星奴說:“移花宮好歹是二位宮主共同執掌,如今,二宮主為了一個江楓,居然要調動移花宮的護花左右使,還有四花使、十二花副使,這陣仗太大了吧!”
憐星語氣很焦急:“若不是我,江楓和花月奴又怎麽會落入麻煩之中!錯是我犯的,總要補回來……”
話沒說完就被邀月打斷了:“我這兩個月忙著整頓家中的宅子,想著也讓你歷練歷練,就把移花宮事務交給你,還讓花月奴幫襯著,怎麽就出了這等事!花月奴這個賤婢!居然和宮外男子私奔了麽!怎麽能夠輕饒!”話音一落,好好地放在房間裏的桌子已經是四分五裂。唐孟冬心想,看來一個武林高手家裏,花銷是該大些,光是不小心動怒拍爛的家具就該有不少了。
憐星一臉驚恐:“姐姐息怒,這都是憐星的錯。憐星守孝回家後,某日回宮裏處理事務,看到江公子被人追殺,就幫了他一把。江公子受傷太重,憐星傾慕……他人品高潔,就幫他治傷,只是沒想到那時候正在明玉功的關鍵時刻,結果被反噬,只好在移花宮多呆些時日。江公子也托付給了花月奴照顧,豈料……豈料他們日久生情,後來居然招呼都不打,就偷偷離開移花宮了。”
邀月勃然大怒:“憐星你身為二宮主,居然為一個不守規矩的賤婢求情!這個叫做江楓的,別的不說,但只說他勾引本宮主的妹妹,還膽敢夥同移花宮賤婢逃出移花宮,這就是罪大滔天!如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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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劍而起
寬敞的院子裏,兩個少女,一個穿著紫衣、一個穿著粉衣,正在打鬥。本來是春天,院子的角落裏有兩顆桃樹,開出的桃花就已經很賞心悅目了,可是這兩個少女打鬥的姿態都非常美,竟然讓那些桃花都黯然失色。就在一瞬間,紫衣少女攻出一掌,看似平平淡淡的一掌,卻突然在半路變了個方向,看起來竟如同百花盛開,讓人看不清這一掌的虛實,這一招讓粉衣少女慌亂了片刻,只得單腳支著身子,猛然轉了半圈,離開了攻擊範圍,就算是落敗,依然神態優雅。
“茗姐,二妹,打得好!”順著話音望去,可以看到一個一襲藍衣的少年,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書卷氣,端的一位風度翩翩的小公子。
“孟冬!”那紫衣少女轉了身,正是邀月,她看到藍衣少年唐孟冬的時候,眼中的驕矜傲慢都不見,只剩下一種急切的期盼。
“茗姐!”唐孟冬跑了幾步,到了邀月面前,“看來茗姐和二妹的功夫又精進了不少!”在周輔仁的明示暗示下,唐孟冬和邀月算得上是已經訂下了婚約,故而自那以後,唐孟冬還是叫邀月“茗姐”,對於憐星的稱呼卻從“二姐”變成了“二妹”。
粉衣少女正是憐星,她有點羨慕地看著邀月和唐孟冬,說:“咱們搬到京城已經有九年了。有小唐指點,我和姐姐的功夫自然是進展很快的。”是啊!他們來到京城已經有九年了,距離那次“驚心動魄”的奪位行動也過去了六年了。現在,唐孟冬已經長成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而邀月、憐星也成了及笄之年的貌美少女。當年容妃奪位成功之後,五皇子朱祖淵成了皇帝,改年號為“嘉佑”。小皇帝上位,以周輔仁作為首輔,南王和太平王作為攝政王,一時間倒是海晏河清……只不過,隨著朱祖淵年紀的增長,皇帝與輔政大臣還有攝政王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明顯。
“那個,茗姐……有點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唐孟冬“嘿嘿”笑著,有點不好意思。
“感情我是多餘的。我明白兩位的意思,好了,不在這裏打攪兩位了!”憐星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笑著跑出去了,只是這笑卻有幾分苦澀。唐孟冬和邀月都覺察到了。憐星自小殘疾,見到的男子也少,對於和姐姐邀月感情甚篤的唐孟冬,總有種很好的感覺。只是,唐孟冬到底是不會多餘“憐香惜玉”的人,他情商不高,腳踩兩條船這種事情可玩不來。更何況,他也相信憐星能找到對她好的人。
“唉!”邀月搖搖頭,嘆了口氣,狠狠地擰了一把唐孟冬的耳朵,直到後者痛得齜牙咧嘴才放手。邀月也就是發洩一下,人的際遇可以改變人的一些性格,但是有些關乎本性的東西是抹不掉的,比如邀月的霸氣與獨占欲。然而,憐星到底是個好女孩,她也僅僅只是在心裏默默羨慕著邀月和唐孟冬這一對兒,說話做事都竭力不去漏出這種情緒,唐孟冬與邀月雖說是看出來了,但也不知道怎麽說。
“茗姐,這次考鄉試倒是挺順的!”唐孟冬是剛從周輔仁的老家考完鄉試回來,好在周輔仁的老家就在京城附近,來去倒也沒花太久,“今天回來拜見了皇上,言裏言外都……我和父親談過了,他不願意……”自從那年奪位成功之後,朱祖淵開始對周家表現出戒心,唐孟冬對周輔仁說了這件事,周輔仁表示要“順其自然”之後,唐孟冬就開始和邀月商量事情。唐孟冬自認為情商不夠,對於勾心鬥角這種事情沒有什麽好的應對,邀月好歹在小說裏頭是個boss級別的人物,應該是比他聰明的吧?事實上,兩人還真沒想出什麽好法子來,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們倒還好,都在府裏面,逃得也快些,只是你,知道了皇上那麽多事……又不會武功,還常常得進宮,宮裏面形式太覆雜……”邀月不無擔心地說。
唉!“知道皇帝這麽多事”,這是唐孟冬心裏永遠的痛呀!估計朱祖淵是鐵了心未來要殺掉唐孟冬,每次在唐孟冬面前無論是哭或者是表現出猙獰面目,都不帶有任何掩飾。朱祖淵的性子,是那種絕對會把最帝王的一面展現給臣子的人,能夠在一個人面前展現出弱點,一種情況就是足夠親信的人,比如現在的皇太後,也就是皇帝的親娘,一種就是反正日後也不會留下的人……唐孟冬堅信,他屬於後者。只是,連唐孟冬自己都驚奇的是,當他推斷出這個情況的時候,他居然能夠淡定的吃吃睡睡,偶爾和邀月分析一下皇上的心路歷程……主要是這些年白天要和皇帝還有眾位伴讀等等打各種機鋒,晚上回家還總能遇到古龍世界的各路大俠反派,他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債多了,就不愁了。
唐孟冬和邀月正在深情對視,突然聽得一個笑吟吟的聲音:“表弟表妹一往情深,連我這個表哥進來都沒有發現。”公子如玉,豐神俊朗,可惜一雙眼睛卻是灰暗無神,這正是楚留香系列裏頭《蝙蝠傳奇》的大boss原隨雲。當年在山西一見之後,原隨雲對唐孟冬這位始終對他保持著敬畏之心的小表弟保持著很大的興趣,每次只要路過京城必然會去周府,調侃唐孟冬幾句。只可惜後來,唐孟冬見過的boss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變態,終於能夠淡然面對原隨雲,這時候,邀月功力有小成,原隨雲也只能打個平手。現在每回原隨雲上門,倒成了主要探討武學要義了。
“你們兩個在後院裏做什麽,二表妹都不讓跟著!”說話的是大表哥李祈修,李尋歡的大哥。言語裏的戲謔之意一覽無餘。
“大表妹,今晚辦個螃蟹宴可好?最近朝上傳來的都是喜事,鄉試中,表哥和唐公子都是當地的解元,剛好慶祝一下。還有,我倒是想和二表妹說些體己話。”林詩音是世家女子風度。邀月和憐星現在已經開始在移花宮掌權了,可是這件事情,目前移花宮之外,就只有唐孟冬知道。
“孟冬,你和大表妹釀的那個梅花酒,也要好好拿出來喝喝。慶祝咱們鄉試順利!”這個既有翩翩公子風度,又帶著俠客風采的正是李尋歡。
“知道知道!就知道你這個酒鬼閑不住,一定是放了榜,知道了消息就一路輕功來了這裏!”唐孟冬笑著說,他和李尋歡還真有些投緣,就連他這種不愛喝酒的人,同李尋歡交好之後,也覺得喝酒這種事情變得有趣了許多。古龍筆下的男主角,果然是有獨特的魅力。
“你可不許吝嗇!我還要在你這裏住著,等著會試還有殿試呢!”李尋歡拍拍唐孟冬的肩膀說。
“大表哥您可得管管他,他這人,是越發沒臉沒皮了!”唐孟冬笑著打趣李尋歡。
“這小子從小調皮,我爹都管不住,我哪兒管得了啊!”李祈修悠閑地喝了一口茶,坐下,看著李尋歡近距離“欺壓”唐孟冬,看得彎起了嘴角。李家大哥要比李尋歡大了十歲,當年也是探花,如今已經做了京官,因為擅長斷獄,現在刑部任職。
“給我住手!”邀月看著李尋歡用擒拿手壓著唐孟冬,後者一直反抗不得,臉都黑了,直接沖過去,把兩者分開了。就算是分開了,兩人還是打著哈哈,倒是把在場的人都逗笑了。
到了晚上,場面更是熱鬧,居然連白飛飛都到了。想當年,白飛飛以為唐孟冬和邀月是作弄她,後來還來京城偷襲過一回,只是當時愁腸百結,就拿唐孟冬當做感情垃圾桶了,結果事後又被唐孟冬和邀月擺了一到兒,事後還找過一回麻煩,等到說開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幾個人倒是相談甚歡。這之後,白飛飛倒是偶爾會上門同邀月聊聊武學。
可就在一桌子菜整治好要開席的時候,平安突然跑進來結結巴巴地說:“少爺!老爺要你趕緊進宮!”至於其他的,平安都是一問三不知。唐孟冬一聽是周輔仁的要求,就二話沒說,收拾了一下,進了宮。
進了宮,小太監倒是把他帶到了歷來作為皇帝寢宮的太極堂。想當初,皇帝的父親隆德皇帝,可就是在這裏被惠貴妃搞掛掉的。唐孟冬驚詫了一番,隨後就安定下來,且看局勢如何變化吧。
只見朱祖淵穿著龍袍,氣急敗壞地從裏面走出來,還問身旁的周輔仁:“聽說朕的好四哥沒有死,是葉家把他救出去了。葉攸好歹也算是朕看好的人才,當初朕寬恕了他們家,他居然敢……朕要滅了他們九族!”唐孟冬恍然大悟,難怪葉攸當年一定要做四皇子朱祖潤的伴讀呢,那三年看他們相處,可不是有點那個意思麽?只不過,葉攸才這麽小,就開竅了?
“皇上不可!葉家勢力甚大,貿然行動會打草驚蛇!”周輔仁勸阻道。
“朕偏要!傳刑部的李祈修過來,讓他說說,葉家的人是不是該誅九族!還有那個葉攸,也給朕帶上來!先要好好審問他!”朱祖淵早就想殺掉周輔仁了,可是周輔仁卻是他難得的可以信任的人,還要用這個人來制衡攝政王南王還有太平王,所以他也是憋悶了很久。從朱祖淵十二歲那年開始,他總算有機會一步一步收攏權力了,現如今,好容易有了一部分權力的朱祖淵怎麽看周輔仁都不順眼。
唐孟冬看著被皇帝責罵的周輔仁,這人依然是神色如常,可唐孟冬知道,這人心中怕是不怎麽會好受。唐孟冬到底是個過於自私的人,不理解所謂的對於愛情的無私奉獻可以做到這個程度。要是他,他自問做不到。
這時候,被打得遍體鱗傷的葉攸也被帶了上來,看著葉攸淒慘的樣子,唐孟冬心有淒然。這次鄉試之前一年,京城舉行了一次文會,那時候,他和葉攸、花滿玉、李尋歡大放異彩,得了“四小公子”的稱號。人們都說,唐孟冬書卷氣重、文質彬彬,葉攸一身風流、讓人傾倒,花滿玉溫潤如玉、笑容暖人心,李尋歡浪子氣場、文武雙全,四個人各有千秋,一時成了京城熱議的話題。然而,現在一身風流的葉攸早就被折磨得失去了神采,看得唐孟冬心酸……人心都是偏的,皇帝這些年一直和唐孟冬針鋒相對,他心裏自然是更加傾向於以文會友的葉攸。看著葉攸這樣子,唐孟冬恨不能自己也是武林高手,拔劍而起,救人離開。
然而好像是唐孟冬想法成真了一樣,一瞬間,突然出現了許多黑衣人,身手都不賴,一時間,幾個人都陷入了只有招架之力的狀況。其中有個黑衣人出手最快,已經拉住了葉攸……
朱祖淵眼中卻是閃過得意的光芒,他抽出腰間的軟劍,狠狠刺進了離他最近的一個黑衣人的身體,說:“就知道你們會來救人的,可不就在這兒等著麽!”說完,一隊挽著弓箭的侍衛走了進來,他們的弓箭對準了除了皇帝之外的每個人。
唐孟冬看著指著他的一張弓,心裏想,難道朱祖淵是想指認他和周輔仁都是這次行刺事件的幫兇,把他們一起除掉?情況不妙啊!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好,這是午夜聆雨人的存稿箱,作者由於要回家趕車,所以交由存稿箱發布所以謝謝所有留言的書友,總算是更文的一種動力=^_^=那個,朱祖淵後來會是一個很合格的皇帝,但是現在他還年輕,所以會有那種看不順眼某人就想搞掉的那種情緒,但是,會有轉機讓他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帝、一個很成熟也比較可怕的人。
☆、回去守孝
就在朱祖淵得意大笑的時候,那個被朱祖淵用劍捅傷的黑衣人卻是拼著一死,身子硬是沿著劍身的方向向前走,手中的劍刺向朱祖淵。朱祖淵此時大驚,想要抽出手中的劍,偏偏劍被卡住了,怎麽都抽不出來。朱祖淵只好棄了劍,向後急退。
就在這片刻的功夫,黑衣人們也紛紛反應過來,有幾個悍不畏死的,拼上血肉之軀,楞是斬殺了幾個弓箭手,讓朱祖淵的布置不能夠發生作用,氣得朱祖淵在後面罵,“朕養你們這些廢物,連幾個亂黨都拿不下!”
唐孟冬呢?他早料到事情不會簡單罷休,早在弓箭手對準他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等到黑衣人開始發動,他就身子猛然向後一倒,然後慢慢往旁邊挪動,成了個背景板,倒是一點兒都沒被波及。他實在是一點兒武功都練不出來,在現場除了添亂什麽作用都沒有,還不如老老實實做個背景板呢!當然,他和叛亂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在唐孟冬安全之後,情勢又發生了變化:那個被朱祖淵捅傷的人,居然生命力那麽頑強,一路追著皇帝不放,無論身上受多少傷都不後退;這人的悍勇之氣,嚇到了許多侍衛,最後竟然眼睜睜地看著此人舉著劍刺向朱祖淵,而朱祖淵本身有武功,論理該不會太慘,偏偏腳下不穩,身子一斜,只能看著那一劍刺過去。就在瞬間,情勢又變!周輔仁不知何時已經退到朱祖淵附近,看到一劍刺來,先試著用武器去擋,然而被那人蕩開,索性用身子擋住了那一劍!
唐孟冬看著鮮血染紅周輔仁的衣服,一開始還是不知所措的。周輔仁的死,一時間就好像一道休止符,讓現場一時間都詭異地停止了動作。唐孟冬一時間不顧自身安危,跑了過去。
唐孟冬看著周輔仁奄奄一息的樣子,眼淚一時竟是抑制不住。無論如何,這人對於他,總還算得上是很好的。要不是這個人,唐孟冬很難想象,自己能夠在這樣一個兇殘的世界裏頭至少是衣食無憂。
朱祖淵一時間也是怔住了,黑衣人們見好就收,一股腦全撤了。
周輔仁拉著唐孟冬的手說:“我不是個好父親,當年因為……一直對茗香、茉香不夠好。現在,總算是……周家就交給你了!”說完就氣絕身亡。唐孟冬倒是明白周輔仁的意思,因為迷戀容妃,所以對於妻子的孩子不夠關心,也不知道怎麽去關心。後面一句,大概意思是,周輔仁為了救皇帝而死,皇帝也不好隨便找個理由就把周家的幾人給砍了,周輔仁算是給周家了一個很好的保障。
唐孟冬看看有點呆呆楞在那裏的朱祖淵,因為經歷過的幾次交鋒,很是了解此人此時的想法。他心想,還好這位帝王沒有發展到那種無心無情的地步——只要是想除掉的人,無論做過多少事,都會毫不猶豫扣上罪名。要是那樣的話,他大概就得帶著邀月亡命天涯了……
朱祖淵看著唐孟冬,嘆了口氣,說:“你隨朕來。”兩個人去了皇帝的書房。
進了書房,朱祖淵小心看看四周,確定不會有人竊聽什麽的。突然問:“孟冬對於武林怎麽看?”
突然稱呼從“唐伴讀”到“孟冬”,唐孟冬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他楞了一下,隨後規規矩矩地說:“‘俠以武犯禁’,皇上的想法自然是極好的。”這次黑衣人鬧事,這些人可是葉家在江湖上的勢力,皇帝對於江湖、武林什麽的,現在怕是深惡痛絕,應該是想著要除掉武林勢力了。不過這和唐孟冬有什麽關系呢?他對於兇殘的江湖還有朝堂,可是已經絕望了,要不就和邀月回移花宮得了,反正上一代宮主已經把權力交給邀月了,他大不了研究研究農業氣象啥的,以後寫本書,還能澤被後世。
“你在敷衍我!”朱祖淵狠狠拍了桌子一下,然後提起了唐孟冬的領子,勒得後者喘不上氣來,“唐孟冬!現在朝廷內憂外患,你身為男兒,就不想建功立業?就不想為蒼天、百姓做些事?就不想……”朱祖淵眼睛泛紅,樣子瘋狂。
“若是……小民連……命都保……不住,那還要這……些做什麽。”唐孟冬覺得氣息越發不順了,偏偏他武力值就是個渣兒,沒辦法和朱祖淵相比。
朱祖淵的手突然松開了,唐孟冬看到邀月跪在書房外,這丫頭大概是用了石子打開了朱祖淵的手吧。邀月到底是邀月,就算是跪著,氣勢依然不減,禮節卻是分毫不差,讓人挑不出錯來。她說:“剛剛有侍衛傳話,說是家父去了,臣女周氏,來皇宮接父親回家。”說完,淚如雨下,唐孟冬膝行過去,安慰她,還把袖子裏的一塊帕子拿出來給她擦臉。
朱祖淵看著十指交握的兩人,嘴角勾起一個笑容,說:“孟冬,周首輔好歹也是為了救朕才去的,他忠勇為國,朕不能寒了忠臣的心。不如朕給你安排一門婚事可好?朕的妹子靖安公主,你覺得怎樣?”
我去!皇帝您這是抽哪門子風!他和邀月訂婚這種事情,不是人盡皆知的麽?唐孟冬默默吐著槽,就知道皇帝這家夥滿身惡趣味!於是他行了禮,說:“皇上安慰忠臣的心,草民銘感五內。只是,草民與周氏茗香,早有婚約。”
“那又如何?”朱祖淵玩弄著一支筆,神情悠閑。
唐孟冬笑了,他說:“父親大人臨死前尚且念念不忘草民與茗姐的婚事,草民若是不遵守,那便是不孝;草民在周家這些年,多虧茗姐照顧,貿然悔婚,是為不仁。聖明無過皇上,草民卻要讓皇上背上不體恤忠臣後人的名聲,如此為不忠。周家照顧草民多年,草民若是反悔,那就是不義。草民如此,便是不孝不仁、不忠不義,皇上教化萬民,一定會阻止這種事情出現的。”說白了就是皇帝看他不順眼,又不能殺掉,只好用這種方法將他玩弄於鼓掌之上。只可惜,皇帝到底還年輕,段數不是那麽高明。
朱祖淵到底是怒了:“朝廷現在是多事之秋,北邊,韃靼人虎視眈眈;西邊,西域各國關系覆雜,吐蕃野心勃勃;東北地區,高麗等國不安好心;東南沿海,倭人時不時犯邊,鬧得民心不寧……而朝堂上,幾方老臣倚老賣老,想要作威作福;他們又在江湖中多有勢力!什麽時候,朕的大臣,是那些俠客想殺就殺的了!孟冬,你正是少年意氣,難道不想為這個國家,做出一番功業?”
“草民沒有什麽才華,還要多謝皇上另眼相看了。”唐孟冬知道皇帝身邊沒什麽可以信任的人,這次的行刺事件給皇帝了一個警鐘,現在這人怕是連太後身邊的人都不敢信任了。反倒是唐孟冬,皇帝到底和他鬥了多年,就如同唐孟冬很了解皇帝一樣,皇帝也一樣了解唐孟冬。皇帝明白唐孟冬在朝堂上的傾向,也認可他的才華,於是皇帝也明白,唐孟冬可以成為實行新政等的一個重要幹才。
“既是如此,孟冬,你來說說‘俠以武犯禁’這句話吧。”朱祖淵又回到了初始的問題上。外在的問題是很嚴重,但是皇帝目前重要的是收回權力,而這個世界,很多做官的,都和武林有著若有若無的聯系,皇帝自然是要從這方面下手了。
“草民之見,‘俠以武犯禁’,是好事,也是壞事。說它是壞事,是因為朝廷自有法度,就算是貪官汙吏,也該有朝廷的律法來制裁,大俠們就能肯定他們殺的一定是貪官麽?而且這種做法打擊了朝廷律法的威嚴。這些壞處,草民就不一一列舉了。至於好處,練武可以強身健體,武林、江湖的存在,讓更多的人習武,民風不會那般柔弱。比如說邊疆地區,蠻夷屢屢侵擾,但是沒有能夠占到太多的便宜,就是因為百姓尚武,遇到這種情況不會逃跑,而是聯合起來反抗。”唐孟冬不反對出仕,反正就算是隱居起來,皇帝想要殺人還不是有的是辦法。面對麻煩,唐孟冬可不是那種消極逃跑的人,怎麽也得削對手一局再跑路麽!而且,哪個男兒心中沒有一個霸氣的夢想?
“朕以前以為,做了皇帝,就能夠做想做的事情了。看來,朕只是想對了一部分。”朱祖淵負手而立,望著窗外明月,“朕不該小肚雞腸,該有作為皇帝的胸襟。”這話就好像是暗示唐孟冬,他不會讓唐孟冬隨便做炮灰的。
唐孟冬笑笑,太過相信皇帝的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不過,皇帝好歹也做了一個姿態,他也就笑笑,說了下去:“武林之事,如果只是強硬消滅反而不美。或者激起武林人士反抗,讓朝廷陷入不必要的麻煩;或者讓百姓失去了尚武之心,邊疆問題愈發麻煩。草民有兩個方法,一是引導,二是控制。武林中有武林大會,可以推舉武林盟主,皇上可以派遣可信之人,這樣武林人士所行之事,便大多在朝廷的掌控範圍之內了,這便是引導。皇上亦可設立武林秘密幫會,逐步控制武林,有那不聽話的,便可以殺掉,以震懾他人,這便是控制……”
“很好!”皇帝的目光和唐孟冬交錯,“孟冬,你待如何做?”
“無論如何,皇上以孝治天下,草民懇請先為父親守孝三年。”唐孟冬可不想管這些事情,皇帝這種上不得臺面的事情,管多了,總不是什麽好事。不說別的,要是那些江湖上的大俠,知道了這些事是他來做,估計就會前仆後繼,提著刀找上門了。
“該來的總是躲不過去的。”朱祖淵望著唐孟冬說。
“那就等來了再說。”唐孟冬從容不迫地行了禮,帶了邀月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弄錯了,給發出去了。。。那個這個就是明天的份兒。。回家之後更文各種不方便,家裏電腦上網各種不方便,網速奇慢。因為之前是有臺式機,家裏就得用別人的電腦,電腦用起來也不方便。。母上大人還老在寫小說的時候在後面看。。她認為寫小說是“奇技淫巧”,每次看到我寫小說,就打斷我,各種讓我做別的事。。大家看到文的時候,大概在各種痛苦地陪母上大人逛商場。。。最討厭商場了!!!感謝書友偶有一頭小毛驢、箭頭、教主、湮、小築、恩卡門在上一章的評論,如果還有沒統計到的,也謝謝你們對我的支持。終於皇帝和主角電光四射了。。。不容易啊!
☆、詭異的拐點
“今年的雪大得很!”唐孟冬望著外面的如同撒鹽般的大雪,笑著說。因為守孝,他穿了一身素服,倒是顯得越發少年俊秀了。
“可不是,東晉時,人人讚賞才女謝道韞的詠絮之才,說她哥哥比大雪做‘撒鹽’不夠貼切,只是這北方的雪,可不就是如同撒鹽麽?”邀月同唐孟冬一起站在窗前觀雪,她也是一身素服,同唐孟冬站在一起,正是俊郎美女,才子佳人,端的是十分相配。
“這一下大雪,倒是想到新年沒幾天要到了,守孝不能大辦,可也不能沒有喜氣,待會兒讓平安和錦月去集市上買點兒東西吧。”唐孟冬瞅著院子裏跑著、堆著雪人的平安和錦月,“這兩孩子還真是活潑。”
“說的你好像有多老似的!”邀月一笑,笑得唐孟冬心都化了,“皇帝也真是的,你尚且在家中守孝,卻總叫人來煩咱們兩個!”語畢,房間裏多出一個人來。
這人穿著白衣,雪天倒是很好隱匿。此人名叫阿冰,容貌平常,屬於那種到了人堆裏就不好被認出來的那種,性子也是看上去低調平和,身上本來所有的濃烈殺氣也給收攏起來,若是走在路上同此人擦肩而過,只怕是連多餘的印象也不會有。可是唐孟冬和邀月都知道,這個人不是一般的可怕——自從葉家行刺那件事之後,皇帝信任的人便是少得可憐,阿冰是少數能讓皇帝全心全意信任的人之一,而且,此人武功極好,邀月雖然年輕,但偶爾去武林闖闖,也算是一流高手了,可是她在阿冰手下最多撐個一千多招,也得落敗。
唐孟冬看著阿冰,笑了笑,倒是沒說話。皇帝麽,目前這個時代最大的統治者,就算是皇權式微,那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夠比肩的,自然是有足夠好的資源,比如武林高手。
阿冰面無表情,說:“皇上口諭:孟冬,關於武林之事,卿有何具體想法,盡快說出來;武林盟主之事,朕手頭人數不夠,你如何看;還有,朕決意將秘密控制的幫會定名為‘青龍會’,關於青龍會,卿認為,當如何運作?”皇帝到底居於深宮,對於武林、江湖之類的,沒有自小就與武林等有千絲萬縷的唐孟冬還有邀月了解得多。
唐孟冬心裏笑了笑,阿冰面無表情覆述皇帝口諭的樣子真是有趣。他回答道:“據草民所知,目前武林尚且不能夠形成一個足夠大的聯盟,都是各自為營,比如兩廣聯盟等等,這個可以先等等,等到皇上的人能夠網羅到足夠忠心、實力也好的人再說。至於青龍會,草民以為,第一步要做的,應該是滲透,其次可以在不同地方開設飯館、青樓等,既可以探聽消息,也可以增加活動開支。草民陋見,一時半會兒只能想到這些,皇上天縱之才,一定想到的比草民多得多、好得好。”
阿冰點了頭,隨後又問:“皇上問起,移花宮可有意加入青龍會?”這可是個要好好思考的問題,皇帝現在人手不夠,只好打上了能夠信任的人手裏的勢力的主意,現在不加入,等到時候清算的時候,必然是逃不過的;現在加入,參與了皇帝的很多事,未來也不能保證皇帝到時候把你炮灰了……等等,青龍會?唐孟冬記得上輩子看古龍的《七種武器》的時候,這可是個勢力非常龐大的幫會啊,而且直到最後,也沒有人說出它的幕後boss到底是誰,堪稱是古龍書中第一反派。看來沒有他的時空,如果青龍會是皇帝控制的話,那皇帝是做的相當成功呢!
唐孟冬正想著問題,邀月卻突然出聲了:“周家世代忠良,臣女願意為皇上分憂!”
“很好!”阿冰身如鬼魅,說完這句就不見了。唐孟冬拉住邀月的手,他知道她是要幫他,不甘願只是默默在幕後做點小事。其實無論是哪種選擇,都有一定的風險,至於麻煩來了,那就來了再想法子好了。唐孟冬在這個世界呆了有十年,神經已經鍛煉得十分強韌了。
“往後要辛苦你了!”唐孟冬望著邀月說。
邀月的耳朵微微泛紅,說:“哪裏就麻煩了!只不過……咱們是一體的,危機大得很,怎麽也不能眼看著你焦頭爛額……”
兩個人正在深情脈脈對視,突然聽著憐星那邊好像傳出了爭吵的聲音,他們急忙過去了。
原來吵架的是憐星和她的得力侍女玉星奴。他們過去的時候,只聽得玉星奴說:“移花宮好歹是二位宮主共同執掌,如今,二宮主為了一個江楓,居然要調動移花宮的護花左右使,還有四花使、十二花副使,這陣仗太大了吧!”
憐星語氣很焦急:“若不是我,江楓和花月奴又怎麽會落入麻煩之中!錯是我犯的,總要補回來……”
話沒說完就被邀月打斷了:“我這兩個月忙著整頓家中的宅子,想著也讓你歷練歷練,就把移花宮事務交給你,還讓花月奴幫襯著,怎麽就出了這等事!花月奴這個賤婢!居然和宮外男子私奔了麽!怎麽能夠輕饒!”話音一落,好好地放在房間裏的桌子已經是四分五裂。唐孟冬心想,看來一個武林高手家裏,花銷是該大些,光是不小心動怒拍爛的家具就該有不少了。
憐星一臉驚恐:“姐姐息怒,這都是憐星的錯。憐星守孝回家後,某日回宮裏處理事務,看到江公子被人追殺,就幫了他一把。江公子受傷太重,憐星傾慕……他人品高潔,就幫他治傷,只是沒想到那時候正在明玉功的關鍵時刻,結果被反噬,只好在移花宮多呆些時日。江公子也托付給了花月奴照顧,豈料……豈料他們日久生情,後來居然招呼都不打,就偷偷離開移花宮了。”
邀月勃然大怒:“憐星你身為二宮主,居然為一個不守規矩的賤婢求情!這個叫做江楓的,別的不說,但只說他勾引本宮主的妹妹,還膽敢夥同移花宮賤婢逃出移花宮,這就是罪大滔天!如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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